动眼神经损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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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3/26 12:19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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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聚焦于生活里的智慧、温暖的桌子

来源丨我是九爷(ID:qingaishitang)

1

李晓贺下楼取快递,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,四岁的女儿然然就被对门的小子猥亵了。

天顿时被捅了个大窟窿,哗哗地往外倾泄悲痛。

李晓贺还没缓过神儿,对门霍姐就领着她儿子洋洋上门了。

他们来道歉。

霍姐站在门口局促地搓手,不住地小声说:“对不住啊晓贺,你看我家这小畜生,我就一扭脸的功夫,他就干下这伤天害理的事儿。回去我就打他了,你看。”

霍姐把站她身后的洋洋拉到身前,前后左右地扒拉着。

她急切地想向李晓贺证明,她真的打过洋洋。她想用这样的方式,证明自己作为监护人是尽到了部分责任的。虽然不完善,但好歹不算完全失职。

抱着仍在啜泣的然然,李晓贺坐沙发上没起身,只先扫过去一束凌厉的光。她先用眼神威慑住眼前这个头快赶超他妈的小混蛋,然后脑子里迅速组织着语言。

她要言简意赅、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行为的恶劣性,以及后果的严重性。

但她的目光却败在了洋洋阴冷的笑里。

那是不以为然的冷笑,同时洋洋右手向她做出一个竖中指的动作。李晓贺分明地看到,那根手指上还沾染着少许干涸的血迹。

那是然然身体里的幼女之血。

李晓贺瞬间失控。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啊,如此残暴、冷漠又死不悔改,还能称之为孩子吗?

李晓贺撒开然然就扑了过去。她一手揪住洋洋的衣领拼命地晃,嗓子里发出一阵母狮子般绝望地低吼,另一手握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中指,死命地往后掰。

她恨不能立刻把这根罪恶的手指掰断,然后用这根断指,来祭奠然然还没发育完全的处女膜。

洋洋*哭狼嚎地叫,霍姐上来推晓贺:“你干嘛呀晓贺,有啥话好好说不行吗?你跟孩子较个什么劲?”

身材宽厚的霍姐一臂膀就把李晓贺撞开了。李晓贺倒退好几个趔趄,马上又扑了上来,像一匹被激怒的狼。

霍姐张开双臂左右阻挡着李晓贺,活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。边护还边叫:“李晓贺你别没完啊。有事说事,干嘛打人?他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
最终,霍姐拉着洋洋倒退出了李家。随着一声关门的巨响,李晓贺泄气似地瘫软在地。

2

第二次交涉,霍姐和他老公一起上门。沉默的空气在对峙的双方之间好一阵流动。

打破僵局的是霍姐老公。他从包里拿出几沓钱放在茶几上,手指轻点着钱面,清了清嗓子发声:“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很抱歉,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”

李晓贺偏头望向那三沓钱,轻而易举就能数清,每沓一万,一共三万。三万,就买去了才四岁的然然的幼女之身。

李晓贺的心毫无规律地抽痛,命运的*会遗传吧?不然为什么她曾经受过的伤害,二十年后又在她女儿身上重现?

二十年前,李晓贺12岁,被同校一个高年级男生诱骗到无人处,实施了侵犯。

虽然经过激烈的反抗,他没能最终得逞,但李晓贺的处女膜还是受到了轻微的损伤。

她哭着跑回家告诉父母,父母也找到了男孩的家长。可令李晓贺震惊难过的是,经过协商,她的父母最终决定不予报案,而是揣了三千块钱回来。

历史和眼前的现实惊人相似,曾经的三千和如今的三万重叠,让李晓贺心里那道结疤的伤口重新裂开。

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。一滴,又一滴。

李晓贺冷笑:“你们做父母的就这样替儿子善后?”

“这是我们能想到的解决方案。如果你们嫌少,咱们可以再商量。”霍姐老公语气不失诚恳,脸上却透着生意人的精明。在他的意识里,没有谈不拢的买卖,只有付不起的价钱。

那么胸有成竹又理所当然。

李晓贺心里生出万马奔腾的愤怒,似乎又被强拉回到从前,那个被人围追堵截、当众质问值不值三千块的大型屈辱现场。

心似万箭穿过,痛及骨髓。

她用抖索的手,指向霍姐老公:“多少钱都没用,我要报警,我要让你儿子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
3

其实报警也不解恨,如果可以的话,李晓贺真想把那个小流氓的手指一根一根生生地掰断,让他永远记住那种十指连心的痛。

就像此刻她心里的痛一样。

又一波沉默。李晓贺以为对方害怕了,忏悔了。

但霍姐老公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,他说:“洋洋还不到14岁,报警也没用。何况洋洋充其量算得上猥亵,又不是强奸……咱们邻居这么多年,平日里关系不错。这事也相当于家事,报警就太外道了吧?”

李晓贺气得险些昏死过去。这事能用里外来分吗?就算他们邻里关系不错,可并不代表然然就能随意让他家儿子侵犯。

没到14岁怎么了?就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吗?那个洋洋除了年龄,他的样貌、身材还有行为,哪一样像没到14岁的孩子。

李晓贺紧紧闭了闭眼,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:“滚!”

人滚了,钱却留了下来。霍姐两口子还是指望那些钱能抵销洋洋犯下的错。

庞勇也说,那么多新闻案例前车之鉴,没到14岁的孩子不承担刑事责任,报了警也白报。最后弄得两家人撕破了脸皮,以后还怎么处?

李晓贺要被庞勇的话弄疯了。她不明白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,屎吗?都出这种事了,他还想着以后怎么跟对门处。

作为一个男人和父亲,他的血性和对家人的保护欲都跑哪去了?

李晓贺不想再和他商量,她决定这件事由自己作主。

话不投机半句多,平日里斗嘴吵架也就算了,眼下这样天大的事,夫妻俩立场都不能统一。李晓贺除了心痛,剩下的只有大把对庞勇及婚姻的失望。

李晓贺开始收集然然被侵犯的证据。为了防盗,她家门口很早就装了个隐形摄像头,监控范围刚好是从电梯到她家门口。

李晓贺找出早上她下楼取快递的时间段,一点一点翻看起来。目光所及的影像,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剜她的心。

她强忍悲痛,拔出拷了录像的U盘起身就往外奔。

刚到门口,想起什么,又折回卧室去拿然然事后褪下来的小内裤。

再转身,却被庞勇拦住了去路。

他说,求你,别报警。

庞勇痛心疾首:“一报警人尽皆知。然然才四岁,你想让她在别人异样的眼光和唾沫星子里长大吗?”

李晓贺闻言,像被点了穴道般浑身一紧。

庞勇的语气里,透着一个父亲所有的顾虑和担忧,她无法完全置他的感受于不顾。

就如当年她父母那般行为,导致的结果纵使让她屈辱不尽、痛苦不堪,她都没有办法去指责、去怨恨。因为她知道,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,只是方法不尽相同。

李晓贺看着握在手里的小内裤,上面零星散着几滴血迹,颜色已经不那么新鲜,那铁锈似的暗红,却明晃晃地扎着她的眼。

她把内裤捂在胸口,张大嘴克制而无声地哭着。

从早上到现在,短短三个多小时里,她好像从高山跌落,又仿佛在热油锅里煎着,皱得发紧的皮肤,再也包裹不住她内心里洪水泄闸般的绝望。

庞勇搂住李晓贺抖动的肩头,李晓贺感到几滴滚烫的泪,顺着她的头皮滑到颈窝。

她慢慢明白过来,阻拦她报警的庞勇,心里承担的痛苦并不比她少。

4

事情被暂时搁置。

转天李晓贺带然然去买新裙子。之前那件染上了血迹,纯白的纱裙被弄脏,就像纯洁的女儿被玷污,拿出来就是明晃晃地刀光剑影,直刺人心。

李晓贺抱着然然,庞勇拎着包,一家三口刚从电梯里出来,却冤家路窄,迎面碰上霍姐一家。

跟李晓贺的严肃凝重不同,他们有说有笑,见到李晓贺一家,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自在。

霍姐还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:这是要出门呀?

李晓贺搂紧怀里的然然没作声,眼皮都没抬,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。可就在她和霍姐擦身而过的那一刻,她分明地听到霍姐嘴里不经意地带出的那句“嘁”,充满了轻蔑、不屑、讥笑。

那是一种拿钱买了罪后的释然,以及反过来对被收买方的鄙夷。

李晓贺全身颤抖,想追过去,却没有力气。她愣怔的瞬间,电梯门缓缓关闭。

庞勇架着虚弱的李晓贺往外走,刚出楼门,又碰到居委会的王大妈。

王大妈拉着然然的小手疼惜地说:“这孩子可是遭大罪了。”转头又冲李晓贺和庞勇说:“你们做得对,能私下解决就别闹到明面上。对孩子不好。”

李晓贺像只警觉的狼,冲着王大妈低吼:“你在说什么?”

王大妈一副洞悉一切的样子,眼睛瞟了瞟四周,凑近李晓贺捂着嘴压低声音说:“你们对门那个混小子,今天跟院里那几个野孩子吹嘘这事,被我听见后骂了一顿。他是个小子,瞎嚷嘛不怕啥,可然然是个闺女,这种事传出去,以后然然还怎么做人?”

李晓贺像被雷击中似的,天和地都旋转起来。

李晓贺病了。头痛欲裂、昏昏沉沉。

她把自己裹进厚厚的被子里,想忘掉一切。

然后她好像就真的睡着了。

她在梦里来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,在那儿她看见了那张占据她童年噩梦的脸。脸上的表情狞狰丑陋,还挂着邪恶的笑。

李晓贺恐惧、害怕,她想挣扎、想尖叫,却无奈怎么都动不了也发不出声。

梦境一转,李晓贺看到她妈手里拿着一沓钱。她跟李晓贺说:“妮子别怪妈,妈不是拿你挣钱。实在是因为你是个女孩,妈不能拿你的名声开玩笑。”

再一转头,恐怖的脸又猛然出现在她面前,咬牙切齿地向她步步逼近:“你家拿了我家的三千块,三千,你值吗?”

李晓贺吓得步步倒退,惊叫连连。那双罪恶的手还是一点一点地过来,直到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她的脖子上,渐渐加力……

5

李晓贺被庞勇晃醒,又被眼前的光刺了眼睛。窗外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,一点儿也不含蓄。

庞勇旁边站着然然,她双手伸向李晓贺,软糯的童音对她说:“妈妈快点好起来。”

李晓贺抱紧然然,眼泪断了线似地往下掉。

转头,她低声问庞勇:“日后然然会不会怪我们?会不会问我们为什么没有给她讨个公道,而是用她换了那笔钱?”

问这话时,李晓贺眼前回荡的是她曾经质问她妈的场景,声声不绝于耳,句句刺中心尖:在你们眼里,难道我就只值三千块吗?

李晓贺拎着证据义无反顾地走出家门。

什么流言蜚语、旁人眼光、邻里关系,和然然的心理健康相比,一切都是浮云。

作为母亲她只想让然然知道,这件事是坏人的错,不是她的,更不是然然自己的。

她不想让然然成为二十年前的自己。即便当初错不在她,即便当时父母考虑更多的是她的名声。

可当他们收了三千块的那一刻,她就已经从受害者变成了出卖自己的坏女孩。

这个认知让李晓贺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,艰难过活这么多年。

何况闲言碎语就像洪水猛兽,光靠躲是躲不脱的。倒不如让罪恶暴露在阳光下,承受该承受的惩罚,至少可以让作恶者心存畏惧,而不是肆无忌惮变本加厉。

正视它,才能击退它。

李晓贺也会在未来用行动证明,无论于她还是于然然,这些遭遇都只是人生的一小段经历,绝非耻辱的印记。

李晓贺站在派出所门口整了整衣襟,扭头看了眼停好车跟过来的庞勇。

她知道庞勇同意报警是经过了复杂的思想斗争,不管这个过程多么艰难,最终他还是战胜了心里那个世俗的自己,选择和李晓贺一起直面风雨。

李晓贺忽然有些羡慕然然,羡慕她有自己和庞勇这样的父母,能在事发后做出明智地抉择,而不是代替她选择屈从和逃避。

李晓贺挽着庞勇的手,郑重地迈进派出所。

身后斜下的夕阳散发出的血色光芒,将他们的背影拖拽得很长,很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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