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李察德,是一个猫咪记者
今天说的是一只24岁的猫宝宝
在日本东京边上有一个盛产草莓地方叫栃木县,在那里,4月1日有只小猫咪24岁了。
他是咪咪酱,一位集“禁欲系”“高冷”“制服控”于一身的90后男孩。
年4月1日,一个刚满20岁的女孩子停留在便利店门口的“猫咪招领”海报前,她想在结婚生子前试试看自己会不会是个“好妈妈”。
女孩子根据海报上的指示来到救助站,在一堆小奶猫里她看到了咿呀呀乱叫的咪咪酱,“这小猫看上去好有活力呀呀,”这样想着,她当天就把咪咪酱接了回家。
那时候咪咪酱才两周大,眼睛上还蒙着层蓝膜,像个玩具公仔一样幼小,一会儿就叫一会儿就叫。饿了女孩子就拿奶瓶喂他,憋了女孩子就拿化妆棉去擦擦他的小屁股给他排便。
养猫让女孩意识到,“当妈”好像是一种天赋。
当时天气还有些冷,所以女孩子让咪咪酱睡在自己的被窝里,本想着等他长大些就好,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二十几年……
咪咪酱,往好说是个养起来很省心的崽,吃饭麻利、很少生病、爱黏人;往坏话说就是妈宝男,十几二十岁了,人家家孩子都读大学了,他还天天在家黏着妈,以每天拉三泡屎作为“爱的回馈”。
年,咪咪妈给他开了个推特账号,分享一只“17岁猫咪的啃老日常”。于是,网友们认识了一枚沉迷变装不可自拔的死宅。
(是谁说眼神越不屑气质越高级的?)
一年又一年过去,许许多多家有老猫的网友来到咪咪酱的推特里,她们看到咪咪酱的时候看到的不只是一只猫,她们看到的是时间,只要咪咪酱还活着,那她们跟自己的猫说再见的日子就还远着。
这种对于时间的抵抗,如果只有一个人承担,会很辛苦。
咪咪妈给咪咪酱去神社里求了个御守,希望神能让咪咪酱多留在她身边几年,可能确实神有听到,所以让咪咪酱活了很久。
20岁之后,妈妈发现咪咪酱有时候拉屎前会呜咽几声。
“你不是特别会拉屎吗?怎么便秘了呀?”妈妈起初还笑话他,但不久后她就觉得不对劲,医院。
那次医生给咪咪酱开了葡萄糖,没说咪咪酱有什么病症,只告诉咪咪他妈:“他已经老了,以后发生任何事都是正常的。”
那句话像是魔*打开他们生活的钥匙,好像自从那以后咪咪酱就变了。
一年后的体检里,咪咪酱被发现肾脏、膀胱、骨骼指标都不好,但医生开不出什么治疗方案,任何药都治不了衰老。还是那句话“年纪大了,这都是正常的”。
医生给出的养老建议是,让咪咪酱多睡、多喝水。
但时间连冰山都能融化何况肉体?后来咪咪酱因为便秘在厕所里会待很久,憋久了脚撑累了就会发抖。
有一天咪咪妈发现咪咪酱上厕所时突然趴了下来,这是站不住了。
那天起,咪咪妈每天早晚给咪咪酱拍屁股排便。
21年过去,咪咪酱又回到了他刚来时的样子,需要妈妈拍屁股才能拉得出。
22岁那年,咪咪酱因为腿部肌肉萎缩无力,再也不会跳了,他的腿变得越来越僵硬,咪咪妈害怕再硬下去哪天他就不能动了,所以每天都给他按摩,让温热的血液仍然可以通过他细细的血管流遍全身,只要那样,他就还活着。
时间仿佛在倒流,咪咪酱像是回到小时候最需要妈妈照顾的时候,原本分给爸爸跟弟弟的时间,咪咪酱又抢了回来。每天他都会在妈妈的被子里醒来,他不再以前那样马上跳出被窝,他跳不动了,所以他只是露出一张充满恋恋不舍的眼睛,盯着妈妈。
但这样的日子过一天,就少一天。
就像医生说的,随着咪咪酱的老去,问题会越来越严重。
医院的咪咪酱近两年身上发现几处囊肿、膀胱炎反复发作……22岁后,他从十几斤的大猫一下子瘦到了几斤。医院都哭,她害怕。在失去的边缘她来来回回,每一次“幸免于难”都接着下一次的万念俱灰。
但最最挫败她的是,是咪咪酱好像变得陌生了。
他突然性情暴躁起来,经常莫名其妙乱叫,医生说他应该是有点“老猫”痴呆了。
有一天,咪咪妈发现咪咪酱的眼神非常诡异。从咪咪酱还是托在掌心的宝宝时起,她就看着咪咪酱的眼睛,从幽深的蓝色变成鲜亮的绿色,最后因为衰老蒙上一层灰,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咪咪酱的眼睛竟成了黑洞洞的模样。
医院检查后,医生表示咪咪酱的瞳孔已经不会收缩了,可能是衰老引起的不可逆退化,也就是说咪咪酱已经瞎了。
咪咪酱瞎后跟瞎前(下一张)的眼睛不同
那之后,有次咪咪酱突然狂叫,妈妈赶紧叫叫他、摸摸他的脑袋,这时候咪咪酱安静了下来——原来所谓的“发病”只是因为他看不见,以为妈妈不在了。
咪咪妈非常自责,居然没有早点发现咪咪酱眼睛的异常。她始终在想咪咪酱到底是什么时候瞎的?他看不见的那天,自己的干什么?
他最后看见的世界,又是什么样的……
如果说,每一个生命在终点时都要选择一个“最后看一眼的人”,那么咪咪酱已经提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他用眼睛交换陪在妈妈身边的时间。
相比今年,去年年底其实才是咪咪妈最慌张的时期,因为那段时间咪咪酱的状态下降很快,她几乎每天都在推特上跟网友交流病情,甚至给咪咪酱包起了尿布,定时给他挤尿排便,以便他可以长期躺在地上。她做好了像伺候一个卧床老人一样伺候咪咪酱的准备。
今年1月,咪咪酱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骨骼磨损严重,神经也有损伤,如果他再像以往那样走动的话,一旦骨折就可能致命。
但检查报告出来的那几天,皮包骨头的咪咪酱却站起来了。
有天早上,妈妈看到咪咪酱倔强地站了起来,艰难地爬到猫砂盆里去,他想自己上厕所,就像个真正的武士那样,虽然他支撑不起屡次滑倒在地上。
咪咪妈看到这一幕大哭了一场,后来她摘掉了咪咪酱的尿布,把“尊严”还给了这只24岁的小猫咪。
5月25日,咪咪妈搬家了,医院的地方。搬完家咪咪酱没有像以前到新家一样东嗅嗅西闻闻,他很快钻到自己熟悉的纸箱里开始休息,好像很累的样子。
咪咪妈想,这里大概就是咪咪酱未来要登陆喵星的地方了。
现在咪咪酱还在地球上,仍然天天在妈妈的被子里醒来。
他妈妈说看着咪咪酱那么乖巧的模样,她常常错觉他还是个宝宝,但后来一想自己都已经44岁了,原来24年过得这么快。
但24年,已经是上天的厚待了,对于一只猫来说,他已经把两辈子的时间给了他爱的人。
他爱了她两世。
猫,一辈子是宝宝;人,也想一辈子不必长大;
无论是人还是猫,只有在安全的环境下才“不用长大”;
然而这个世界那么危险,
如果人跟猫中只有一个能永远天真,
你是否会选择为爱勇猛?
用这只小猫咪跟喜欢的人说“晚安”吧
祝你得猫相助·幸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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